“在那之后便是那小雷音寺,遇上了黄眉。”王皇后本想顺着说下去,可刚提到“黄眉”二字,不知想到了什么,话语却忽然顿住。
她脸忽然涨得通红,再也说不下去了。
“嗯?皇后怎么不说了?”朱翊钧见状,哪里还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心中暗笑,故意明知故问,“是被那黄眉童子难住了么?哦!朕记得那黄眉妖王,使得一根狼牙棒,又大、又粗、又硬。还有他那能收万物的人种袋.....还有金铙,嗯?皇后为何不语?”
朱翊钧说得意味深长,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既然告别了童心,人自然是成熟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那接下来自然需要讲‘性’。
作者为此没有少拿一些物品进行隐喻暗示。
“陛下!”王皇后哪里还听不出皇帝的揶揄之意,她又羞又气,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您堂堂天子,怎能也说这般粗鄙之语!”
最后,她还是气不过,忍不住轻轻在朱翊钧的胳膊上捶了一下。
西游记能这么好看,可以在明代畅销,那是有原因的。
就是因为作者写了很多东西,玩了很多梗,不同知识文化水平的人都能看出味道来,哪怕是孩童也能被里面的妖怪打斗吸引。
而狼牙棒、金铙这些东西在明代是有梗的,甚至很多明代小说都有这样的梗。
如金瓶梅里面就有金铙的梗,隐喻女人的某个神秘的地方。
至于狼牙棒的含义,自不用多说,懂的都懂。
不会有人比狼牙棒还小吧?
“哼!”王皇后又好气又好笑,脸颊依旧绯红,忍不住嘴硬地回一句,“陛下记错了。什么‘又粗’‘又硬’,这书中可没有这些词”
“哦?是么?”
朱翊钧眼中笑意更浓,拖长了声音,大有深意地道:“书中所记是如此,但朕可不是这样。”
王皇后只觉脸上更热,心头微跳。
她连忙转移话题。
“不聊这个,接下来是柿.....算了,也不聊这个,恶心。”
王皇后连连摇头,柿通‘屎’,书中描写的烂掉的柿子,便是指这个。
红色的大蟒蛇则指蛔虫。
这又是一个作者的恶趣味。
“嗯....再接下来,便是朱紫国了。”王皇后目光中流露出向往,还若有若无地瞥了朱翊钧一眼。
“这一国之事,臣妾以为,当是隐喻‘情爱’二字。”
“这里面的蜘蛛精织出的网乃是欲网,多目怪则隐喻情牢。”
“对于已经成长的孙悟空而言,欲网易破,情牢难解。”
“皇后所言极是。”朱翊钧深以为然地点头,“悟空神通广大,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在此节无可奈何,也开始流泪。可见情伤最是磨人。”
朱翊钧语气中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感慨,“不过,情伤虽痛,亦非无解。破解之法,也最是简单,无非交给时日。便如那诗中所言,‘当时只道是寻常’,待看过无数个日升月落,历经世事变迁之后,再回首时,那曾经痛彻心扉之事,也就渐渐淡了,彻底过去了。”
书中昴日星官的针便是观看无数个日出而练出来的,隐喻的便是是时日。
前世的他文不成武不就,在很长时间里没有谈过恋爱,直到有一次他尝试着网恋,结果之后被甩,他就伤心了好几天,每天睡不着觉,常常在床上躺着见到天明。
此后的几月内,时常因为想起这段感情而彻夜难眠。
那段时间,他就经常见到日出。
直到一两年后,他才彻底走出来。
“哼,陛下贵为天子,富有四海,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又能经历什么痛彻心扉的情伤?”
王皇后看朱翊钧那副过来人的感慨模样,轻轻白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只当他又在逗弄自己。
她心里面未尝没有对朱翊钧的埋怨。
这些年,她对朱翊钧也算是予取予求,但是朱翊钧很少和她交心。
她这才寄托文学,打发时间。
朱翊钧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未接话。
前世之事,又岂能对今人言说?
他岔开了话题,继续谈论西游故事:“之后的狮驼岭则是讲生死,书中先是师徒三人误以为悟空身死,师徒痛哭,几欲散伙;后又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