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却放任他们离开,二当家并未插手,便足以表明态度。
二当家既然表态,季松自然乐意祝他一臂之力。
只是没有想到,他选中的诱饵,竟然是沈长好的弟弟……
回想起那口齿伶俐的丫头,季松又问:“那丫头是沈长生的女儿?”
那丫头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而沈长生是个中年人,想来不是他的女儿,就是他的小妾。
但带着个弱不禁风的小妾外出行商……这事可能性不大。
“是女儿,对外说是儿子。”季怀义有些愣:“你……喜欢她?”
“是。”
“收她做小?”
“娶她为妻。”
季怀义慢慢皱起了眉头:“小五,你说真的?”
宁远侯五位亲生儿子,此外还有不少义子。亲子清一色木字旁的单字名,义子则是怀字辈。
虽说亲子、义子各自排行,但彼此关系不错,季怀义长季松两个月,私底下叫他一声小五。
季松神色不变:“自然是真的。我有什么撒谎的必要么?”
季怀义心头疑惑更甚。
不应该啊,季松虽然是花楼赌场的常客,但他并非渔色之人,久居青楼楚馆不过是为了自污。
细说起来,季松对赌场的热衷多于青楼。用季松的话说,女人身上的脂粉气太浓,他闻着难受,反倒是男人的汗臭更让人习惯。
因此季松喝花酒,也只是听曲喝酒。
忽然听到这话,季怀义不由开口询问:“她的身份……不太合适吧?”
沈禾的身份确实挺尴尬的。
倘若她只是个商人的女儿,能给季松做妾就算是她的福分了;偏偏她有位做侍郎的伯父,于婚嫁之事上,高的她肯定高攀不起,低的呢,倘若她嫁的太低,沈长好面上也不好看。
非要说的话……她大概应该嫁给同样的富商子孙,或者选一位出身贫寒的读书人,如此一方出钱,一方出力,日后保不定还能等到夫荣妻贵的那一天。
季松虽说是个幺子,侯府的爵位轮不到他,为人吃喝嫖赌无一不精,论名声也是声名狼藉。但毕竟是宁远侯的儿子,真想娶妻的话,自然能找到门当户对的女眷。
季怀义满面疑惑,季松便笑了:“你不觉得,她挺好看的?”
季怀义皱眉道:“是挺好看的,反正我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白日收拾那些土匪时,季松安排了不少人伏守,打定主意要铲除那些土匪,逼二当家回去火并。
虽说伤亡不可避免,但季松也不愿意让无辜之人送了性命。二当家默许这群人离开时,季怀义也暗中带人去接应他们,等一切处理妥当了,方才会合一处,换了衣裳上山。
因此,季怀义确实见过沈禾,也听见了她父亲对她的斥责——
沈长生怪罪沈禾不该强出头,沈禾一边挨训一边笑,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对方当真要杀自己,自己没办法躲,倒不如和对方谈判一番,看能不能争取到更好的结果。
后来父女俩还在斗嘴,不过季怀义忙着会合,倒也没听清楚,只知道那丫头漂亮胆大,嘴皮子也利落——
但话说回来,女人漂亮本就招人喜欢,何况她还胆子大,还真是……
真是对他们这些粗人的胃口。
季怀义没了疑惑,季松却有别的考量——
当今皇帝即位已经两年了,他们父子也观望了两年,确定这位皇帝不是尸位素餐的蠢货,卯足力气要荡平边境的战乱。
换句话说,正是他们这些武将大展身手的时候,季松也没必要再装纨绔装废物。
只是他的转变必须要合理,总不能明晃晃地表明自己一直在装疯卖傻,如此,皇帝日后对他怕是少不了忌惮。
不过,倘若他为了个女人改了性子、要为妻儿挣一个前途……
他便成了浪子回头的典范,这事也会成为众人津津乐道的故事。
这事的关键在于,那女人必须好看,如此才能解释他这好色之人改性子的事。
偏偏那丫头漂亮,偏偏她伯父是沈长好,娶她,倒也是顺理成章又颇有裨益的事情。
思及此,季松笑笑:“我要去见见我的小夫人,怀义你要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