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秋是被楚桓搀着离开镇守府的,他好大身躯浑然没有一丝气力,活生生的像只软脚虾,楚桓半托半抱花了好多气力。
说句实在话,这般表现委实有些丢人,不过当天夜里楚桓还是将他放在客栈安顿好,方才离开。
听莫晓秋自家言语,他要立刻去信与他父亲问个清楚。
这小子委实胆小的有些过了头,此刻听到古兵墟这三个字,他就应激的不行。
楚桓也弄不明白这中间的弯弯绕绕,不过他还有要紧事项,没空和莫晓秋一起等待书信。
出了客栈,楚桓立即去了许老头的炼器铺子,为了隐蔽,他有一年时间没有与许长宁联系。
许长宁见到楚桓还是有些高兴的,不过他比之前又老了不少,听他的言语,似乎大限的日子就在这几年了。
楚桓在那小住了一晚,目前对于生老病死他也没有办法,
对于这些低阶修士而言,兴许死亡是另一种层面的新生。
原先一阶中品的青光剑有些上不得台面了,楚桓只拿它置换了许长宁铺子里一口一阶上品耀金剑,又给他留了几十枚灵石,便是独自去了。
趁着天光,楚桓先是去往穷桑城道院来取先前寄存在那的灵驹“透骨龙”,随后又去了一趟百宝钱庄自家私人府库中取了好些物件。
古兵墟那块地方不同于穷桑城周遭,彼处的治安可不理想,要想在那个地方保存性命,武装到牙齿是必备的。
只处置完这些事情,楚桓再不犹豫,便是径直驱马往宽窄乡去。
毫无疑问,先前那次徭役征调是极大了影响了宽窄乡中的农业生产。
前往宽窄乡的这一路楚桓可以清楚的看到好些灵田都抛荒了,沿途还有好些妇孺正在田中收割晚稻,甚是辛劳。
不过这不妨碍王管事又胖了好些许,见到楚桓这一身棕黄色的金光宗制式道袍他先是一惊,可随即立刻反应下来,赶忙过来牵马下拜。
甫一见面,楚桓便是劈头盖脸问道:
“今年的灵谷市价上涨了多少?”
王管事不敢马虎,连忙答话:
“涨了,涨了有三成还多,前些时日镇守府已经开仓平抑过一轮谷价了,但还在涨,今年抛荒的太多了,好些灵田都没人去种。”
这不是无的放矢,
青壮年修士缺失会导致宽窄乡治安迅速下降,而秋后的谷价上涨,会进一步刺激村镇之中的无赖修士劫掠哄抢。
灵谷涨价三成,对于宽窄乡而言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楚桓撇了一眼,自顾自的往庄内行去,王管事亦步亦趋,小心陪着,慢慢解答言语。
“老爷子返归江璃城的事情,我前些时日里书信与你说了,你应该知道了吧?”
王管事不敢马虎,小声点头称是。
“知道就好,这件事不许和任何人讲,我过些时日要去外地任职,翠浪庄上就你们这些空架子,自己小心。去取今年的账本,把庄上所有人都叫到正厅,我有言语吩咐.....”
接连敲打了几通,惊得王管事心惊肉跳,在他眼中这位少庄主似乎愈发的像老庄主了,身上那股气势压得他喘不过气。
当着众人的面,楚桓当众核对了账簿,又是提前分了今年的赏赐例钱。
王管事还是得力的,大体上还讲究一个吃相,楚桓不在庄上的日子里没有特别过分贪墨。
恩威并释好一通折腾,王管事总算是平安落地。
只将他一人引到竹林之中,楚桓又是私下与他来做嘱咐。
大致意思就是叫王管事夹起尾巴做人,别打着他的旗号张狂行事。
多积蓄灵谷,莫要贪图法钱利息去将灵谷售卖,只要翠浪庄平平安安,等老庄主返归,自是感念他的苦劳。
之后几日楚桓都在宽窄乡周遭活动,抛头露面显露声威,翠浪庄是他目前仅有的产出灵石的产业,不容有失。
这般举动一是震慑周遭邻舍,免得他们起什么歪斜念头,
二是和宽窄镇上几位新上任的外门长老重新建立香火人情。
不同上次还需要通报接引,这一次许是楚桓身上这身道袍的缘故,他很快就见到了宽窄乡的几位长老。
毕竟同是金光宗弟子,楚桓奉上了礼物,这几位前辈也就没有再拿捏着架子,
双方交换了名刺,楚桓又和几位稍稍谈吐说了些许时事,方才罢休。
直到七月底,楚桓方才离开翠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