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盏茶的时光,护山法阵就消散了,夜幕之中再无金光,甚至连半点波澜都无,似乎先前无事发生。
可这么大的事情又怎么能当无事发生?
次日清晨的弘宣楼外,饶是光霁老道三令五申不许谈论昨晚的事由,可也是架不住众弟子的窃窃私语,相互传递些许流言蜚语。
直到半个月后楚桓才从莫晓秋那边得知了这件事的具体经过。
按照金光宗的官方说法是金椟真人背叛宗门,暗中与金光宗北方大敌自然宗勾结,事发败露,受到光浩真人追杀,最后身受重伤,生死不明。
这种事情当然没有明面上这么简单,一位结丹真人的叛逃在金光宗上下迅速引起了轩然大波。
莫晓秋的父亲莫无尘在信中让他谨言慎语,休要谈论。
莫晓秋也将这番言语转与了楚桓,楚桓谢过之后,自是恪守秘密,只将事情藏在胸中。
又过了个把月,事情才算是平息了大概,
彼时已经是四月立夏,正是熙和清暑的清爽节气,
可整个太和谷中的入门弟子都甚是火热,所有人都如火如荼的忙着修行,不敢有半分耽搁。
那是因为按照宗门传统,今年七月正中将要举行最后一次大试,彼时所有的入门弟子都要参加,并且最终在大比成绩公布之后划分内外门归属。
按照以往的传统,约莫只有不到十一之数的入门弟子能进到内门修行,
也就是说整个癸亥年进入太南谷中修行的三百多名入门弟子共同竞争二十几个内门名额。
而剩余弟子则会转归外门,彼时要么被发往各地镇守府上历练,要么就是进到三坊七院之中砥砺。
虽然所有筑基教习都说内外之分只是分工不同,可所有弟子都只将这话当成宽慰的言语。
可以说一股焦躁的紧迫感在整个太南谷中蔓延,压得好些弟子喘不过气来。
不过楚桓依旧淡定自若,按部就班的进行修行,他的名次始终控制在十名左右,任凭东西南北风,他一直保持稳定。
可未曾料到,他这一世的命运已然改变。
这天清晨,楚桓正打算出门前往弘宣楼稍稍听讲,未曾想到屋外已经响起了叩门声。
楚桓眉头骤然紧蹙,他正欲开口询问门外何人,一股如渊似海的神识突然穿透门窗,似寒冬朔风般席卷整个内室。
下一息,一道刺目金光自门缝迸射,门上附着的禁制倏忽崩解,
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