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穷桑城,西至潮安城,连接两郡水系,全长千余里,预计工期两年,至少调度几十万人去做徭役。”
此话一出,场间所有人都怔住了,
除开莫无尘的声响在正厅中回荡,场间再无别的声音。
莫无尘只在此处顿了顿,便继续宣讲下去,他将一根手指高高举起,环视周遭。
“诸位都是宽窄乡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运河修建事关宗门大计,修建与否不是我等可以在这臧否是非的,我身为宗门外门长老,只知道宗门给我的指标是要在宽窄镇征发一万丁口。”
“宽窄乡的户籍上拢共有四万两千八百六十二户,其中练气二层以上的修士一千七百二十五名。”
“昔日徭役的规矩是十户抽一,被抽中的丁口免除徭役期间阖家的田租赋税,若是练气二层以上的本土修士,一人可抵十个丁口。”
“但饶是如此,按照往日的情形,宽窄乡今年至多也就能出五千丁口不到,离宗门与我的指标还差了一半。”
话说到此处,酒宴之中的各家族长都有些面色发白了。
他们想过莫长老要做官面上的锦绣文章,还只当交些利钱份子便算数了,
哪未曾想到这锦绣文章却是要拿他们的血肉来织!
灵粮灵谷生产的核心只在田亩与人力,抽调丁口无异于各家减产,损害他们的利益。
而且徭役不是那么好做的,低阶修士大多秉持着人离乡贱的朴素思想,只担心自家性命在异域他乡落不得好。
平白无故将他们从自家的灵田上驱使到别的去处,怕是不好相与。
各家族长的难看脸色都落在莫长老的眼中,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继续宣讲。
“诸位都是宗门治下的良善之家,我委实不想做出强征的事情,思来想去便只能用一个认缴摊派的主意。”
“所谓认缴,就是在座的各位在面前的纸张上写出一个今年秋后自家愿意派出的丁口数目,哪一家派出的人数最多,我就将这金光锥赐予他家,所有数目一绝于前,绝不瞒报。”
“当然了,并不一定要实际的丁口冲抵。往日的规矩也是作数的,四百法钱冲抵一丁,法钱换成灵石就是五枚灵石,有了灵石去穷桑城雇人也是一样作数的。”
“若是自愿派出的数额超出了五千丁口,那就从原先征发的丁口中抽取减免。若是少了,那就往出丁少的各家摊派下去,就是这样。”
“所有人都只在自家位次上坐好,诸位还有什么疑惑,可以当众与我来问,省的在台下嘀咕,祸乱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