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百宝钱庄,楚桓迅速隐匿身形,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无论是在哪个世界,修行一途都只落在财侣法地这四个字上,而财字一字,便是落在最紧要的开头。
第一世的经验与教训告诉楚桓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不要考验人性,财帛动人心!
高野根远不像他叔父说的那般憨厚,这小子不傻,只要过些时日从城中听些流言蜚语,就能知晓自己前世死去的消息。
此刻通过这种方式偿还高虎生的恩义,和高野根断了联系对双方都好。
既免去了日后不必要的纠缠导致撕破面皮的丑事,也省的高野根自家发昏暴露楚桓跟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此刻夜色已晚,楚桓并未重新寻找一间安逸舒适的旅舍住下,反而是到了穷桑城的卢雉坊。
卢雉坊并非传统售卖物件的坊市,而是一个纵情身色的销金窟,主要的营生乃是博彩与花柳业,算得上外城区最热闹的几处去处。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楚桓行到卢雉坊的核心地带,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十二层高的豪迈建筑。
只在一楼,一枚好大牌匾高高挂着,上面落着金叶楼三个飘逸大字,里头隐约能够传来好些呼卢喝雉的声响。
牌匾左右则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一副对联,
“寻欢作乐莫询出处,把酒言欢勿问归途。”
这些字都无落款,但你若是有些道行细细来看,就能看出字里行间透出的潇洒剑意。
不用怀疑,这就是金光宗的产业,能在穷桑城中有这般手笔的,只他家一家有这个实力。
也不用误会,楚桓来此地并非是为了享乐的,而是为了打探情报。
事实上做情报生意和做婊子没什么两样,有奶便是娘,此地汇聚三教九流的同时,也将穷桑城的好些消息聚拢成团。
楚桓才在门口,自有小厮迎了上来,弓着身子小心来请,
行到楼内,又有貌美使女贴了上来,细心来问。
“两个乐师,三楼寻一处寂静雅座,我来寻红七娘问些事情。”
楚桓只这么吩咐,两枚灵石就丢了出去。
那使女赶忙双手合十将灵石接过,察觉到是两枚灵石,瞬时心中一喜,面上却是带着几分矜骄的殷切,赶忙将手伸了过来。
“好贵人且与我去,小女儿唤作翠喜儿,定照顾的您周到。”
翠喜儿这边酥酥糯糯的说着话,
转过头却是尖着嗓对着那小厮唤道,一边说着,还使了一个眼色。
“福贵,还不照贵人说的去办?!”
那小厮赶忙拱手行礼,立刻装作匆忙样子,迅速去了。
随即便是香风扑面,一团丰盈撞了个满怀,楚桓不躲不闪,任由着此女拉着自己使着魅惑手段往楼上幽室而去,心中却是带着几分不屑。
前世他什么世面没见过?只这点微末道行当真不配在他面前露相。
行到三楼幽室之中,才放下帷幕,屋外的喧嚣径直就被设置的隔音法阵俱数屏退,幽室之内立即响起了清雅曲乐。
随着楚桓坐下,那翠喜儿立刻有了言语:
“好官人,那红妈妈事务繁杂,我听说先前已被人唤去了,怕是要好些时候来等,不若我为你推一位.......”
未等楚桓皱眉,帷幕之外却是响起了风铃声响,一道细腻的嗓音径直递了进来。
“敢问是哪一位恩客来寻?”
只听到开头,翠喜儿的脸色径直变了,正要将头低下,一个丰腴女修便是从帷幕后挤了进来。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红七娘只迈着步子,轻快的行到了楚桓面前。
先是轻轻下拜,随即恶狠狠的剜了翠喜儿一眼,冷声呵斥,音调瞬时尖锐了起来:
“青妈妈怎么教的规矩?没大没小的东西。”
那翠喜儿说不出话,她还不知道哪泄的风声让红七娘得了消息,此刻不敢来看红七娘,只眼巴巴的盯着楚桓。
楚桓轻轻闭上了眼,双指稍稍扣了扣桌子,这场风波即刻平息了下来。
翠喜儿不敢说多的言语,微微施了个万福,只白着脸趋步倒行离开了这间幽室。
红七娘这才小心行礼,当着楚桓对头坐了下来,她小心盘桓了一下,方才缓缓问道:
“我应该是第一次与贵客相见,却在贵客身上感到了几分说不出滋味的熟悉。”
楚桓心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