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身前半丈。凉雾凌空一抓凝结空中水汽,转瞬结成三片冰片。屈指轻弹,冰片瞬间没入薛红红的面门人中六与两侧太阳穴。黄药师稍一抬手,指尖寒光微闪。
朝着薛红红的右肩轻轻一拍,那缕寒光没入她的肩胛骨关节之处。来时快,去时更快。
这番攻击只在须臾之间。
薛红红都来不及眨眼,好似见到神出鬼没,攻击她的两人已经回到原位。“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
薛红红又惊又怒,自己居然被人如闪电般近身偷袭了。但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她不确定地运行真气一周,仍旧没有察觉半分不适。“呵呵。”
薛红红嗤笑起来,原来是虚惊一场,对方的攻击速度快,可也没给她造成什么伤害。“不过是绣花枕头一包.……”最后一个“草"字未能出口。
忽然,她觉得右肩轻微刺痛。
刺痛很快化为剧痛,整条臂膀疼得都不似她自己的,叫她恨不能将右臂全部砍下。
“阿一一”
薛红红无法忍受,惨叫出来,但折磨没有到此为止。右肩膀疼到让她扭曲,周身几大穴位忽而也开始奇痒难耐。她又抓又挠,可痒意越来越深,痒到她跪倒在地,控制不了地原地打滚。“解药!”
薛红红又痛又痒,这才认定刚才被两人攻击必是被下了毒。她一边滚一边抓,又是咬牙切齿地大喊:
“无知蠢货!你们用的什么鬼域伎俩,对我下了什么毒?!快说,快给我解药!否则我必叫我爹,让薛衣人把你们一剑捅成窟窿。”“呵!你想要附骨针的解药?你不如早点把右臂砍了来得快。”黄药师不屑冷哼,“你想要哭爹喊娘就去做吧,让薛衣人有本事就来东海桃花岛跪地求药。”
凉雾瞧着薛红红的丑态,暗道这人也是有福气,得以一试生死符的滋味。这种武功,被虚竹以旁注形式写在了灵鹫宫石壁武学之侧。虚竹说生死符非常阴毒,所谓解药其实只是压制延缓发作。本不是毒,何来解药。
这是以逍遥派的特别功法逆行真气,将至阳之气化为至阴之冰。冰片被注入敌人的奇经八脉。当人中生死符,越是运行内功,至寒之气就会越发迅速地行至全身。
但凡中了生死符,全身奇痒伴随剧痛。
每日加剧,九九八十一天,一日胜过一日。等到第八十二天,痒与痛都会消失。
别以为是痊愈了,阴邪之气是转明为暗地潜伏到体内深处。等到又一个八十一天过去就会复发,周而复始地重复一遍痛苦经历。想要解脱,只有运行逍遥派的特殊内力将寒气逼出。犹记当年天山童姥用这种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暗器,牢牢控制着手下的七十二洞三十六岛。
在缥缈峰上,凉雾翻看到这篇武功,好奇心起练了,但从未拿谁试手。一来,她很清楚用这种方式控制手下,不得人心,早晚会翻车。二来,杀人不过头点地。非必要,又何必折磨人。今天,倒是叫薛红红尝了鲜。
凉雾眼看对方痛苦无比还敢叫嚣,深知这人是备受煎熬的时间还不够长。“你想叫薛衣人登门拜访我,这真不错。”凉雾对薛红红说,“西湖以东,清水巷巷尾,那户一进院子是我家。小院还在装修中,你爹吃了闭门羹的话,再能去隔壁街巷的「悦来客栈」找我。”施茵万万没想到稍不留神,大嫂能闹出这样的大事。早就想过某天薛红红会撞到铁板,但没想到是在自己陪同她的这一天。薛红红听到袭击她的两人拒不给解药,更是勃然大怒。从没哪天像此刻丢尽脸面,她挣扎着运功控制体内奇痒剧痛。真气一起却是难受加倍,她在地上打滚打更厉害了。
“你们……”
薛红红就要破口大骂。
施茵快速回神,一个箭步冲到大嫂身边蹲下。死死捂住了薛红红的嘴巴,绝不能让她再说错一个字。薛红红蛮横泼辣惯了。从松江府到杭州府,人们看在薛衣人的份上,对她退避三舍。
这叫她忘了江湖上总有人不怕薛衣人,总有人不给薛衣人几分薄面。薛红红忘了,施茵不会忘了。
如今,薛红红嫁给她哥,也是施家一份子。一旦被人迁怒,施家也会遭殃。施茵只恨自己不够狠心,至少在没有逃出施家前,没法坐视全家受难。“两位侠士,还请高抬贵手。”
施茵真诚道歉,“大嫂无理顶撞,确实该罚。我这就带她回家思过,来日登门请罪。”
“呜呜呜一一”
薛红红挣扎着还要说什么,被施茵重重点上哑穴。随即,她又被封住双手穴道,两臂都不得动弹,被施茵半拖半拽地拉起来往外走。
施茵一边赔着笑脸,一边硬是将薛红红拖走。凉雾见状,暗道施茵可惜了。一个人出生在什么家庭,是无法选择的。向她的背影补了一句,“我是凉雾,清凉一夏的凉,腾云驾雾的雾。来日登门,千万别找错人算账。”
施茵郑重点头,“我记住了,保证不会弄错。”随着挑衅方被迫离开,这场冲突也停止了。四周围观人群没有立刻散开。
不知是谁先带了头,啪啪鼓掌,掌声很快此起彼伏。“花七公子,你的朋友打得漂亮啊!”
“哈哈哈,太好了,那头母老虎也有今天!她砸我摊子的那口气,总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