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佑安和张隐山肯定要先拜见郭师傅。“你说吧,郭师傅是自己人,韩家的事情郭师傅说不定知道得比我们还多,也听听郭师傅的意思。”
郭师傅端起茶杯又放下,对顾佑安道:“你盯上韩家了?”“不能说盯上吧,只是想打听一二。”
张隐山道:“前日你叫我多打听韩家的事,昨儿我和我爹回城里就听熟识的药铺掌柜说,韩家药行从昨日起就关门谢客了,听说要盘点库存,等库存盘点完了再做生意。”
韩家药行的药材最齐全,卖给松江城当地药铺的价钱也算公道,因此,松江城里几乎所有药铺都常去韩家药行买药材,就是张家也是如此。顾佑安道:“这么说来,韩家药行关门已经两日了?”张隐山嗯了声:“不过也不意外,韩家要分家的消息藏不住的。”“韩掌柜才回来三四日,城里人都知道韩家要分家了?”明明韩掌柜带商队去洛阳时大家还说韩家不会分家,这就变口风了?郭师傅道:“韩家商队在洛阳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来往松江城的商队把消息带回来大伙儿都知道。再有,韩大郎和他娘又在悄悄分割韩家公中的钱财,两个消息凑一块儿,这不是明摆着的。”
顾佑安:“消息传得还挺快。”
张隐山笑道:“若是别的什么还不见得能传开,不过像分家这种热闹,很多人还是很感兴趣的。”
再加上韩家是松江城前三的大商户,他们家分家析产,那就是给别家留下壮大的机会,谁不关注着?
郭师傅道:“人过留痕,雁过留声。韩家在洛阳城里栽跟头大伙儿都知道,你帮韩掌柜的事各家也心里有数。”
“这世人呐,就算自己是个无情无义之辈,也盼着别人是个讲道义的。你虽是女子,经此事后,你在松江城商行中也算有了点名声。”顾佑安笑道:“无心插柳罢了,不过也很好,是件好事。”说完韩家的事,顾佑安问起走镖的事:“南下倒还好,等我回来时没有杜家人帮忙,人手到底少了些,郭师傅可能帮我找十来个靠谱的镖师填补上?”顾佑安心里其实盼着郭镖头他们早些回来,到时候能护着她南下。后又觉得郭镖头出门这么久了,刚回来又南下,到底太辛苦了些,所以顾佑安就问能不能找其他人补上。
郭师傅早就替她想过了,道:“韩家商队今年不出门了,有些依附韩家的人歇不了这么久,毕竟要靠护卫商队养家糊口。你需要人,去找他们就成了。”“韩家商队里不全是韩家亲养的护卫?”
“大半是,还有些只是依附韩家。忙时跟韩家出门走商赚点钱花,闲时在家种地。”
郭师傅道:“你别小看松江城外种地的农人,其中有许多流放来的武官身手好得很。再有,就是寻常百姓,有胆量来关外讨生活的,多少有些本事。”郭师傅的话提醒了顾佑安,流放的武官也是个招揽人才的路子。祁王手下不缺效忠他的武官,那些武官多是经他外祖父孟开的手交到祁王手上的,那都是信得过的自己人,不是那些流放的武官能比的。在松江城,相比她爹这样的文官,武官出头的机会少了许多。张隐山道:“加我一个,我爹说叫我跟你去关内一趟。”“去张家?”
“不去,我爹说既要开荒买地,怎么能缺了人手,叫我去办这事儿。”张世南叫儿子张隐山去关内寻些奴仆。
“你既想好了,那就一块儿去。”
事情谈完,顾佑安还要拜托郭师傅一件事:“您在城里人脉广,劳您帮我打听打听,看看哪处有大院子出售,我想买来改成库房。”郭师傅应下了:“你的事我会放在心上。”郭师傅站在台阶上目送,顺口道:“你哥和田二郎回来也歇了几日了,你回去带个话,叫他们明日来找我。”
“是。”
顾佑安把郭师傅的话带给她哥和田二郎,田二郎顿时大喊一声:“老天爷啊,好日子到头了。”
出门在外虽然风餐露宿,但是那是真自在啊,明日就要恢复以前学武苦练的生活了,田二郎老大不愿意。
顾文卿则是摸摸自己的胳膊,感觉不如以前粗壮,叫郭师傅看出他懈怠,不用说他都能想象到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是如何水深火热。顾文卿想到的事田二郎何尝想不到,他哀叹一声:“我家现在有银子使了,我也没那么想当官,我看我从商就很好。”“就你从洛阳带回来的一千两银子?你家要建房,买铺子,你和你哥要成婚生子,这些钱都花了你还有本钱走商?”田二郎早就把这一千两银子安排好了,回来的路上顾文卿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顾佑安顿时笑了,道:“得了,你还是乖乖练武去吧。”田二郎反抗不了,都没等到第二日,下午就被他爹赶去郭师傅那儿了。顾文卿自然跟田二郎同去。
顾佑安跟小阿萱在家玩儿了半日,隔天又跟杜二叔他们去采买药材,花了十来天工夫才把事情办好。
那边,郭师傅给顾佑安另找的十个镖师也到了。九月初一,顾家和杜家的商队再次出发。
韩家。
韩家四房子孙因为分家闹的不可开交,韩掌柜知道顾佑安又走了,他只能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