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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微风轻拂,月明星稀,茅草屋在月关下显得格外亮堂,方丞闭眼端坐在床上,木门未关,月光倾泄入屋内悄悄探头,一派诗意静谧的景象。
忽的挂起大风,风刮似刀,吹得木门嘎吱作响,但方丞却似乎不受影响,自顾自端坐。片刻之后,大风渐停,方丞兀自不动,轻声说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霎时间大风骤起,不远处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化世间诗书为刃,借天地笔墨通神,以文载武,以笔证道,六艺书生方丞,别来无恙啊!”声音由远及近,速度极快,而语速却不急不缓,更是蕴藏杀气,可见来人内力之深厚。尽管早有准备,但风玄子的实力还是让方丞暗暗心惊。
风玄子在门口笑道:“远道而来,方兄何不出门一叙?”
方丞苦笑:这人武功高强偏偏还小心谨慎,堪称没有弱点,不过他本身也没有打算埋伏什么去偷袭他,以为他知道在自己跟他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这些都只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而已。
方丞缓步出门,风玄子站在月光下,显得仙风道骨,但右臂空荡荡的一处又显得有些狼狈。风玄子淡淡笑道:“多年不见,没想到昔日的尚书院大儒被徒弟背叛后竟沦落至此,倒也真是世事无常啊!当初意气风发的六艺书生,如今竟屈居在这等莽荒之地当一名小小的说书人。”
上来就是挖苦,言语中带着对方丞的轻视,但方丞岂是简单人物,听到风玄子揭开自己的伤心事,倒也不恼,风轻云淡地笑道:“风兄还是那么强势啊,看来风兄当初抛妻弃子去北夷倒是找到了不错的主子啊!就是不知道风兄练了什么绝世武功,竟然还要自断一臂,可见风兄对武道的痴迷,佩服佩服。”
一番话说出来,风玄子脸色不变,只是在心里暗骂道:“老秀才,牙尖嘴利!”嘴上说着:“方兄还是这么才思敏捷,这样吧,你把林烬他们几个交给我,今日我们俩就好好聚聚,正好我多年未回中原,有点事情想向方兄请教。”语气轻缓,却带着一丝强硬。
方丞摇摇头:“他们不在这里,早就走了”
风玄子脸色阴沉,冷哼一声:“别告诉我你会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方丞并不答话,周身气息攀升,风玄子微眯着眼睛,也在暗中积蓄内力,空气仿佛在此刻凝结。
下一刻,风玄子暴起,三道追风锥已出,阴险无比,分别锁住方丞面门,胸口和脖颈。方丞不慌不忙,手中判官却是不慢,一个下腰躲开面门的锥,判官笔隔开另外两刀。但下一刻,风玄子已杀至身前,正是轻功踏风,身影似鬼魅,而身后又是一阵破风声传来,先前一道躲开的锥,此刻正带着风声杀回!
回风燕返!
方丞前后夹击,目光如炬,情急之下向前下腰,及时躲过双方夹击。风玄子倒是毫不意外,伸手接过流风锥,反手握住,向下直刺。方丞回身一点,判官笔直刺向风玄子腹部,风玄子迫不得已,紧急变招,空中一个翻身,堪堪躲过笔锋。
风玄子落地站稳,哈哈大笑:“方兄好功夫啊!”方丞拱手叹道:“以心御风,以风驭刀,风无形而刀有质。你这风锥飞刀决离大成也相差不多了吧?”风玄子含笑,眼里带着一丝孤傲:“方丞,你可还想再试试我的武功?”方丞还是不多说话,只是执笔默立:“受人之托。”风玄子见状,眼里闪过一丝阴冷:“那就让我讨教一下你的墨韵六艺决!”再次抢攻上前。
风玄子虽抢攻 虽抢攻上前如同但并未急着出招,而是小心地绕着方丞游走,方丞周身环绕着隐隐的墨色,显然是他的护身武功“墨甲玄章”。方丞率先发难,判官笔直冲风玄子咽喉而去,笔锋凌厉,,一瞬间,轨迹多变,再配合方丞的步法“六艺周旋”,一时间竟如同鬼魅,让风玄子难以琢磨。
风玄子倒也不急,身体微微滞空,九把飞刀旋转飞出,正是风玄子早年成名绝技“千刃风卷”飞刀隐隐带有金铁之声,共振起来极其刺耳,方丞心神甚至都有所动摇。方丞连忙后退,胸中内力翻腾,身上墨韵更深几分,这才将不适略微压下。
竟然将飞刀的共振之声与千刃风卷结合,要是换做一般人,此刻恐怕早就葬身于流风锥下。方丞不禁又一次暗暗赞叹。风玄子见方丞败退,微微一笑道:“我这招‘风鸣惊鸿’如何?”手中功夫却是不减,又一次挺身上前,风锥破空,一招一招衔接极紧,不给方丞反应时间。
方丞步步后退,无法抗衡,但他心中仍在盘算破局之法。又是翻身躲过一锥,随即暗身处掷出一白纸,风玄子小心谨慎,认出是涂满蜀地红的宣纸“薛涛笺”,方丞的暗器,自是不会相碰。方丞瞅准时机,手中判官笔凌空书写,诗意中暗带杀机,钩挑间气劲如刃,笔锋凌厉不可敌。
风玄子一步不退,周身风势凝结,隐隐护在风玄子身前。方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