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泽带着鹤童与敖丙来带丰邑西郊的乱葬岗时,这里已经快要人满为患了。
这处乱葬岗建在一座名为丰丘的小山之上。
此时此刻,当地的灾民、丰邑的大小官员,西岐派来赈灾的官员以及各种鱼龙混杂的人都聚在了这里。
这里之所以能够聚集如此多人,就是因为有两名来自朝歌的神巫正在此做法,准备消灭那个致使丰邑陷入大旱的妖魔。
据神巫所说,那妖魔,名为旱魃。
露天搭建的数米祭坛之上,两个身着素色祭祀服的巫女与巫师正在手舞足蹈的跳着一种巫舞。
众人纷纷围在祭坛之下,面露敬意的仰视着祭坛上一男一女的两名神巫。
刚刚赶到的白泽显然已经来晚了,在他走到祭坛之下时,面前已经挤满了密密麻麻的观众。
“来,让让让让~~~”
白泽思索片刻之后,他也不矫情,直接就是拽着鹤童和敖丙的手往人堆里面挤。
被挤的人本想发火,但是当看见三人那超凡脱俗的气度与服饰之后,立刻就哑火了。
就这样,白泽顺利的硬挤到了相对宽松的最前排。
能站在这里的,大多已经不是普通平民了,多是一些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
当白泽挤到祭坛之下时,高台之上的两个神巫已经跳完开场的巫舞,进入到了又唱又跳的阶段。
“旱既大甚,涤涤山川。
旱魃为虐,如惔如焚。
......
昊天上帝,宁俾我遁?”
白泽挤到台下之后左右环视片刻,而后伸出手来,随意扒拉了一下身前的一个锦衣玉带、怀里抱着一个白色猿猴的青年男人。
“这位大人,能问一下台上这是干嘛呢吗?”
被打扰的男人转过头来,没有因为白泽失礼的举动而恼怒。
看着白泽颇为不凡的气度,他客气的问道:
“不知这位公子从何处而来?”
白泽随口说道:
“朝歌。”
“哦,”
男人点了点头,随后翩翩有礼的拱手道:
“在下西伯侯长子伯邑考,丰西伯侯之命来此赈灾。”
“至于台上这二位与公子一样,同样是自朝歌而来的大巫,乃是那位天下闻名的白先生的入室弟子,奉师命来此攘除凶患。”
白泽听到伯邑考的话之后,足足愣神了好几秒。
一方面,白泽没想到,自己随便在人群里扒拉出来一个人,竟然是未来的天庭四御之一,中天北极紫微大帝伯邑考。
另一方面
——不是,台上那俩跳大神的人是谁啊?
贴在白泽身边的鹤童听到伯邑考的话后,脸色也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她指着台上两个跳得正嗨的巫师,愤愤不平道:
“他们说自己是白先生的弟子,你们就相信他是白先生的弟子?”
伯邑考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这个容貌出众的女孩子。
他虽然想要训斥这个小姑娘要懂得尊敬仙人,但他还是耐心的解释道:
“两位仙人不但能够在油锅之中洗澡,能让符纸凭空燃烧,还能口吞烈火,有如此仙术,又怎会来欺骗我等?”
“况且我父亲日前便已邀请白先生来西岐做法驱邪,二位仙师身为白先生弟子,先来丰邑查探情况,有何不妥吗?”
跟随白泽在朝歌市井之中摆摊算了十余年卦的鹤童,可没有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对于这些民间把戏,她比谁都熟悉。
对于伯邑考所说的“法术”,鹤童只一听便知道这些都是糊弄凡人的低劣把戏。
但鹤童懒得和这个蠢蛋解释。
她背靠白泽,手托桃腮,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这两位仙师是不是收了你们很多的钱财?”
见这小女子如此询问,伯邑考终于面露不悦了。
“两位仙师为百姓们劳心劳力,不惜折损阳寿也要为丰邑擒获旱魃,区区钱财,怎么能表示我西岐的感恩之心?”
“几位既然是从朝歌而来,就应该知道白先生向来仁爱慈济,所受卦钱最终都用来扶助老幼。而今你如此询问,是何居心?”
解释道这里的时候,伯邑考的神色已经很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