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看不过眼: “别闹,快吃,吃完说正事。” “边吃边说。”冯都护又吞下一个肉包子。 虽然昨天的晚食吃了不少,但很明显,夜里的消耗比较厉害。 “河东的事,是我们的疏忽,公文直接发到九原去了,没有考虑到你那个时候已经离开九原去平城了。” 冯都护北巡,是关将军以镇东将军的身份署中都护府事——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的。 关将军一开口,就主动承认了自己的疏忽。 冯都护摇头: “这都是过去了,还是说说,河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阿郎进宫面见天子,皇帝姐夫没有提及吗?” 半躺着的右夫人插了一嘴。 不应该啊,这么大的事情,于情于理,阿郎身为中都护,皇帝姐夫都应当跟阿郎谈起这个事。 “说是说了,但没有细说。” “而且,”冯都护看向两位妻室,“当时我不好判断,又不了解详情,所以还是想着回来问问你们。” “阿郎倒是比以前能沉住气了。”右夫人夸奖道,“其实我们前些日子,还担心阿郎到了河东之后,会与魏延发生冲突。” “魏延在上党,我又没去上党,会有什么冲突。” “担心你贸然插手河东的事情啊,没想到得知你离开河东后,河东那边竟是没有更多的消息传过来。” 右夫人笑嘻嘻地说道。 冯都护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河东乃是战略重地,魏延好歹也是以左骠骑的身份高配河东都督,我身为中都护,与他在河东争权?那洛阳的司马懿怕是要从梦里笑醒。” 镇东将军点头: “魏延是军中老将了,镇守汉中那么多年没有出差错,是个会领兵的。” “河东那边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阿郎就不用贸然插手。” “而且这一次,魏延想要从上党攻取邺城,也不无道理。” “宫里曾以此问过府上的意见,我们细加研究了一番,觉得可以尝试一番。” 镇东将军这一番话,让冯都护略有意外,他嘴里的咀嚼慢了下来: “意思是说,这是魏延主动提出计划,宫里也曾询问过中都护府的意见?” 镇东将军笑了笑,昨夜的滋润,让她的脸色光润无比,颇有一番花信少妇的独有味道: “魏延想要改变河东的布防,一开始妾也是有几分生气。” “但后来仔细想想,河南与河内,皆是魏贼重兵把守之地,再加上司马懿可不是个好相与之辈。” “故而无论是从轵关也好,从函谷关也罢,想要东进中原,怕是要有一番苦战。”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魏延去试试邺城。既然曹爽与司马懿不和,那么我们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试探司马懿的反应。” “就算是不成功,也可以试探出许昌那边对邺城的支持。” “嗯?”冯都护这一回,是连咀嚼都停了下来,他竟是从来没有从这方面考虑过。 他怔怔地看着镇东将军,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看向右夫人。 这种透过军事掺和政治的做法,左夫人一个人可想不出来。 挺着个大肚子右夫人舒服地半躺在那里,懒洋洋地说道: “反正这一次是魏延主动站出来的,又不是我们逼着他去做,顺手的事。真出了问题,那和我们也没多大关系。” “再说了,正好东吴那边也提出想要在明年联合出兵夹击魏贼,魏延好歹也是左骠骑将军呢,由他出面正好。” 右夫人笑嘻嘻地说道: “阿郎现在都督中外军事,亲自领兵上阵就太给吴国面子了。” 冯都护咽下食物,没有言语。 果然,军政之事,征求两位夫人的意见,还是很有必要的。 “你们不看好明年的出兵?” “吴国现在还在饿死人呢,就火急火燎地准备明年出征,说白了,不就是想要赌一把?” 右夫人撇撇嘴,“妾虽不懂军中之事,但也知道,这打仗打的是粮草。” “吴国大举出兵,他们的粮草能支撑多久?无论是合肥还是襄阳,皆非能轻取之城。” “只要魏国能坚持个三四个月,吴人怕是就得乖乖退兵。” 冯都护听到右夫人的话,突然恍然: 战争是转移国内矛盾的一种方法,而且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方法。 自诩学过屠龙术的冯都护这才明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