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敢问这龙王教是什么来历？”
“不是吧，兄台，你连龙王教是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看了一眼张舜，低声说：“龙王还能是谁，除了那一位妖王‘水君’，还有谁配被称作为龙王？”
张舜顿时明了，他其实知道‘龙王教’，只是他所知道的并非这个名字，就是简单的两個字‘妖教’。
因为这一世的亲爹是死于水妖之手，所以张舜对妖教嗤之以鼻，曾经村里也有几家信妖教的，张舜都十分敌视、从不来往，故而也不知道妖教的正名是‘龙王教’。
说来也蹊跷，堂堂人族，竟然会去信仰水妖！
高太岁又说话了，指着老妪骂道：“你这老不死的东西，明明丈夫就是被水妖杀的，你却竟然信龙王教！真是无耻！”
场下一片哗然。
丈夫都被水妖给杀了，老妇却信奉妖君，这实在是足够惊爆的话题，众人议论纷纷、十分不解。
“你说这深仇大恨的，信仰龙王教她又能有什么好处？”
“你却不知，这好处可多了去了！”
“哦？说来听听！”
“我可听说了，只要把这龙王教的龙王符贴在打渔船上，所到之处，水妖全都避让，绝对不会袭击渔船。所以很多渔民暗地里，都给龙王教烧香！
“我还听说，只要拿着龙王教的符去水边烧了、倾倒水中连续祭拜七日，七日后便会有活鱼、鲜藕、菱角、茨菇，送到岸上，你说那些走投无路的人，能不心动吗？”
张舜闻言暗惊。
这妖王水君、这龙王教真是好手段！
议论的人似乎很快分成了两派，一派说：“忘宗数典、背叛祖宗！不知深仇大恨，为区区蝇头小利便去信仰水妖！可悲！可恨！”
另外一派却道：“都快饿死了，又有什么办法，不过也就是为了活命的权宜之计罢了！”
张舜哪一派都不占，他不喜欢站队，也不喜欢非黑即白，只道苍生苦楚，许多人在其中身不由己。
此时，高太岁连数老妇人罪状后，宣布了老妪的死刑，又问：
“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老妇人抬起一头白发的脑袋，声嘶力竭的怒吼：
“我丈夫是被水妖杀的不假，我儿却是给你们逼死的！我只恨看不到龙王上岸的那一天，把你们都杀了！把你们通通都杀了！”
高太岁脸色一变：“冥顽不灵，我团练使高江城，代表朝廷，将你这老贼明正典刑！执刑！”
一声令下，刽子手饮酒喷在刀上，手起刀落，一颗苍白皓首飞起落地，周围一片叫好喝彩声音。
张舜心中却生出几分凄悲之意……
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她信了妖教，为此付出代价，一切都是所求得果，自己又何必可怜她。
只是悄然离去回家之后，却又忍不住几声叹息，就连吃晚饭的心情都没了。
……
有了鱼龙变这个技能后，张舜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能去少野泽更深处探索一二，主要有两个原因。
其一就是他常去的码头和流民营地水泽，都没什么水妖了，晚上也就只能从水下挖点破烂，暗巷变卖了给商行当本钱。
更重要的原因是第二个，张舜觉得自己的实力已经足以去深水区看看了。
没鱼龙变的时候皮皮虾王奈何不了我，现在有鱼龙变了，又有多少水妖奈何得了我？
张舜此时意识到一个挺关键的问题，于是一大早跑去找何文。
“舜哥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想和你说。”何文支开别人，问，“舜哥，还记得阿祖那十两银子参股的事吗？他今天又问我了，不知道舜哥你是如何打算的？”
张舜还真把这事给忘了，想了一下，便有了主意。
“这样，把我的股份里拿出了三成，作为激励股，可以用来奖励大伙，或者用来做阿祖这样的参股分红。这占股只有分红的权利，如果不干了退出商行，就由我们出钱，用估值价格把股给买回来，你看如何？”
何文一呆，瞪大眼睛。
“怎么了？”
“我只是好奇舜哥你的脑子是怎么想的，竟能想出如此巧妙的主意来！”
张舜老脸一红。
抄的，我只是抄了一下而已。
张舜则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何大哥，我希望你帮我办一件事，就是外出做生意时候，把听到的见闻、奇观，各路消息都告诉我，一些杂谈、邸报也都替我买来！”
张舜觉得自己目前目光太短浅了，简直就是啥也不知道。
水妖的情况不清楚、龙王教也不知道、武者的修炼体系不明白、朝廷情况也不了解、人间仙庭是什么形式更是一头雾水。
情报很重要！
比如说张舜有个探测器，知道水妖是什么实力，自己是什么实力，那很多事情干起来就不必畏首畏尾了。
而且，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越深，就越容易如鱼得水的活下去。
行商，恰恰就是最见多识广，容易得到各种消息的人。
“这点小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何文拍着胸口，“对了，明天我正好要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