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缓解，不能根治。这已经算很好了，现在还是能下地的，以前是一点路都不能走。来，坐妈妈身边。”余昭惠抬起手拉她。
唐钰便坐在了床沿。
余昭惠看着女儿的脸，问，“我怎么瞧着你也没什么精神？”
“是么？”唐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不觉得。”
“工作要紧，身体也别太累了。”余昭惠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这里面有五十万，不多，用完了妈妈在给你。”
“我有钱花。”唐钰将卡推开。
“是夜司寒给的？”
“我之前上班，现在又是明星，怎么会缺钱。”唐钰说。
“你有是你的事，这是妈妈的一点心意。”
唐钰始终没有接过她手里的卡，脸色沉闷着，“妈妈，你和爸爸为什么会离婚的？真正导致离婚的原因是什么？”
她会答应来这里，也是有话要当面问的。
“你……想说什么？”
“是因为他外面有女人和私生女么？”
余昭惠诧异，“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唐钰看她的脸色就猜出来了，“他在京都，我看到了。”
没说唐福林逼她卖的事。
“他在京都？”昭惠似乎不太愿意提以前的婚姻，“他在外面赌博，找女人，我早就习惯了，没想到他还弄出个孩子。那时候你还小，他也没提出离婚，我就想等你再大点离婚。那几年，我一直忍受着他那张恶心的嘴脸，多希望他别再回来。至少别让我看见那些肮脏的事。”
唐钰听着她妈妈神情稳定地说出那些话，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但她知道里面的痛苦。
丈夫吃喝嫖赌，欠债，还有私生女。
哪一样都不能忍受。
她现在长大了，理解了妈妈的不容易。
她轻轻地抓着余昭惠的手，“都过去了，以后妈妈会很幸福的。”
余昭惠笑着摸了摸她的脸，疼爱地说，“当然幸福，尤其是你回到妈妈的身边，感觉腿都不疼了呢！你知道么？妈妈总是庆幸你不像那个王八蛋，要不然妈妈就算有再多的钱，都不会幸福的。不过以后你看到他就绕道走，晦气！”
唐钰本来想说她像妈妈，可脑子里顿时想到夜司寒如何骂她的话——你和那个女人一样的贱！
“妈妈，我还有个事想问你。”
“你问。反正以前的事我早不在乎了。”
“夜司寒每次电闪雷鸣的夜里都会像变了个人，很恐怖。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余昭惠的视线闪了下，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啊！别管他，他那个人能受什么刺激，人品恶劣罢了！”
唐钰失落，居然都不知道。
算了，别管了，反正她要离开出国的，以后夜司寒就算是发作也伤害不到她。
不过，她现在也没准备跟余昭惠说出国的事。
余昭惠肯定不同意。
但唐钰有必须那么做的理由。
只是心里难免愧疚。
所以想在出国前，好好和她相处。
“想吃什么么？我去给你弄。”
余昭惠笑，“什么都不要，你在这里陪妈妈就好了。知道你要来，妈妈已经吩咐了厨房做你爱吃的菜了。”
“在这里吃午饭？”唐钰没打算待这么久。
“别拘束，你夜叔叔去公司，家里就我们母女两个。”
唐钰才不是拘束，而是手机不在身边，人却跑夜向华家里来，这样的双重犯错总是会让她心神不宁的。
然而想到自己半个月后会离开京都，很大可能她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便没有拒绝了。
上午唐钰就在房间里陪着余昭惠说话。
中午吃了午饭后，余昭惠还是不让唐钰走，说哪有吃了饭就走的。
唐钰只好坐在沙发上陪余昭惠看看电视节目。
看着看着有点困，不小心睡着了。
余昭惠看女儿睡着了，无奈地笑笑，“还跟个孩子似的。”
拎过旁边的毛毯，轻轻地盖在她身上。
手却一顿。
唐钰歪着的脖子里露出一小块青紫来。
余昭惠怀疑自己看错了，拉开她的衣领，确定是一块受创的淤青。
脖子后面怎么会有淤青？摔跤也不能摔这里吧？
带着疑惑，她想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
衣领往下拉，不是青紫，而是嫣红色的。
再去看胸口，更多。
密密麻麻的，吓得余昭惠惊叫了声。
唐钰不由迷糊地睁开眼睛，“怎么了？”
“你……你身上是怎么回事？”
唐钰回神，发现自己领口被拉开了，立马拢住，扣上扣子，找借口，“我自己抓的。”
“抓的全是都是，还有淤青？”余昭惠气得胸口起伏。“是谁干的？我绝对不饶他！”
“我没事。”
“是不是……夜司寒做的？”余昭惠看唐钰闪躲的脸色，猜到这个可能性。
“别问了。”唐钰站起身，“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你这样我怎么休息？上床弄的？”余昭惠问，实际上在心里